洪庆点点头:“我认识户籍管理处的人,所以当初我迁移户籍,改名字,都没有留下痕迹。我这么做,是怕康瑞城回来后找到我,杀我灭口。” 处理好外婆的遗物后,许佑宁带上几张假的身份护照和外婆的骨灰,准备离开。
萧芸芸刚要接过手机,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一抹似曾相识的身影瘦瘦小小的男人,背着旧旧的帆布包,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。 许佑宁长长的吁了口气:“真像回到了小时候。”
不等穆司爵回答,许佑宁突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: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” “随便哪家酒店都行。”见穆司爵的神色没有变化,许佑宁放心大胆的继续往下说,“你让人收拾一下我的东西,我会给阿光打电话,让他帮我找家酒店。”
许佑宁没有那个心思去品味穆司爵的语气,听他这么一说,默默的往外走。 穆司爵眯了眯眼,扣住许佑宁的手把她按在座位上:“忘记怎么说话了?”
“他们都和你一样,以为我们已经离婚了。”陆薄言的语气里,有一抹无法掩饰的鄙视。 这个地方,似乎与生俱来就弥漫着一股悲伤。
没想到会看见只围着一条浴巾的穆司爵。 机场到市中心,一个多小时的车程,许佑宁脚上的刺痛有所缓解,车子停下的时候,穆司爵头也不回的下车,只留给阿光一句:“送她回去。”
许奶奶朝着许佑宁招招手:“佑宁,送送穆先生。” 车子撞过来的那一刹那,许佑宁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把他推开了,没有半秒钟的犹豫,更不像是故意这么做。
穆司爵冷嗤一声:“没有把握谈成,我会亲自去?” 许佑宁的动作很利落,不一会就重新包扎好穆司爵的伤口,正想站起来,手上却突然传来一股拉力,她狠狠的跌回沙发上,不偏不倚的撞进穆司爵怀里。
如果他们之间无缘,就只能让许佑宁伤心了,毕竟感情的事不可以勉强,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圆满。 穆司爵阴沉沉的看了队员一眼,抱起许佑宁往马路上走去。
“没有。” 这次他受伤的消息,沈越川把封锁工作做得很好,至少阿光没有察觉到G市有什么异动,让他安心在墨西哥养伤。
穆司爵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,然后轻飘飘的锁上抽屉,拔了钥匙扔出窗外。 一时间,室内的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,许佑宁抓着被角,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。
就算不能得到陆薄言,那么造成一个误会也好,无法让陆薄言死心,她就让苏简安死心。 她发现萧芸芸的神色不是很对劲,想问她什么时候来的,但话还没出口,萧芸芸就转身跑走了。
“哎,你是要带我去吗?”许佑宁并不惊喜,反而觉得惊悚,“我我我没有给人当女伴的经验,你要不要换个人?早上来找你的那个女孩不就挺好的吗?酒会结束了你们还可以直接去酒店……七哥……七哥,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?” 而且,苏简安一天天在长大,五官出落得越来越精致,他不时就会梦到她有了深爱的人,穿着别人为她定制的婚纱,挽着别人的手走进婚礼的殿堂。
许佑宁仿佛是从一场梦中醒来,睁开眼睛的时候,脑海一片空白。 大半辈子还有很长很长,足够让她一样一样的见识陆薄言各种酷炫的技能了。
陆薄言一直都不太喜欢酸和甜的东西,看见飘在玻璃杯里的半个柠檬,下意识的蹙了蹙眉。 她并不是不想和穆司爵同车,只是她要回去见外婆,穆司爵多少会影响到她的情绪,外婆太了解她了,她不想让外婆看出什么来。
但现在,她知道穆司爵很有可能已经察觉她的身份了,那么她就不得不怀疑穆司爵这句话别有深意。 陆薄言轻轻勾起唇角,吻了吻她的眼睛:“胎教。”
服务生指了指楼下:“坐电梯下去了。” “所以,你知道该怎么处理田震。”
苏简安拉了拉陆薄言的衣袖,小声的说:“我想回家。” 出了办公室,穆司爵顺手把包包扔进垃圾桶,下楼。
这是许佑宁最害怕的事情,她最害怕有一天外婆突然就睁不开眼睛了,她去往令一个世界,将她一个人留在这个人情冷漠的人间。 这一次她和穆司爵离开,她总觉得还会发生什么事,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